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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信的末一段透露当时湘军军营中的一个重要现象即广开保举之途一

2022-12-30 05:12:31 发布 浏览 428 次

此信的末一段透露当时湘军军营中的一个重要现象,即广开保举之途。一场胜仗打下来,军营中无论参与者、未参与者均获保举,军营里固然是人人沾润,皆大欢喜,但国家的制度原则却在无形中受到冲击。到了后来,湘军气势越来越大,保举之风也便越来越盛,直到泛滥无边的地步。有根本与军营无关、从来只在家种田守屋的人也获得保举,还有未成年的孩子,甚至有根本未出生、预先给他起好一个名字冒领军功牌的。这种事湘军各军营中都普遍存在,尤以老九的吉字营最为厉害。老九以此作为收买人心广结党羽的一个重要手段。同治四年,在江宁打下后的某一天,曾氏与心腹幕僚赵烈文聊天时曾说过,湘军为国家建立了大功,但也为国家遗下了后患。后患之一便是在战争中所被破坏的纲纪难以重建。曾氏为妹夫之弟所开的这个“条子”,其实也是在破坏纲纪。当然,他毕竟是明白人,即便在“玉成”亲戚的时候,也提醒弟弟要注意“分别”对待,以免滥到连自己都不可收拾。至于“善觇国者,睹贤哲在位,则卜其将兴;见冗员浮杂,则知其将替”,自是千古名言,只不过孰为“贤哲”,孰为“冗员”,却不易分辨!

致沅弟(咸丰八年五月十六日)

沅甫九弟左右:

十三日安五等归,接手书,具悉一切。抚、建各府克复,惟吉安较迟,弟意自不能无介介。然四方围逼,成功亦当在六、七两月耳。澄侯弟往永丰一带吊各家之丧,均要余作挽联。余挽贺映南之夫人云:柳絮因风,阃内先芬堪继武(姓谢);麻衣如雪,阶前后嗣总能文。挽胡信贤之母云:元女太姬,祖德溯二千余载;周姜京室,帝梦同九十三龄(胡母九十三岁)。近来精力日减,惟此事尚颇如常。澄弟谓此亦可卜其未遽衰也。

袁漱六之戚郑南乔自松江来,还往年借项二百五十两,具述漱六近状,官声极好,宪眷极渥,学问与书法并大进,江南人仰望甚至,以慰以愧。

杨家滩周俊大兄号少濂,与余同读同考,多年相好。频年先祖、先考妣之丧均来致情。昨来家中,以久试不进,欲投营博一功名,求荐至吉营。余以功牌可得,途费可赠,保举则不可必。渠若果至吉营,望弟即日填功牌送之,兼送以来往途费。如有机有假,或恰逢克复之日,则望保以从九县丞之类;若无机会,亦不勉强。以全余多年相好。

余昔在军营不妄保举,不乱用钱,是以人心不附,至今以为诟病。近日揣摩风气,一变前志。上次有孙、韩、王之托,此次又有周君之托,盖亦情之不得已者。孙、韩、王三人或保文职亦可,渠辈眼高,久已厌薄千、把也。仙屏在营,弟须优保之,借此以汲引人才。余未能超保次青,使之沉沦下位,至今以为大愧大憾之事。仙屏无论在京在外,皆当有所表见。成章鉴是上等好武官,亦宜优保。

弟之公牍信启,俱大长进。吴子序现在何处?查明见复,并详问其近况。

余身体尚好,惟出汗甚多,三年前虽酷暑而不出汗,今胸口汗珠累累,而肺气日弱,常用惕然。甲三体亦弱甚,医者劝服补剂,余未敢率尔也。弟近日身体健否?

兄国藩手草

再者,人生适意之时,不可多得。弟现在上下交誉,军民咸服,颇称适意,不可错过时会,当尽心竭力,做成一个局面。圣门教人不外敬恕二字,天德王道,彻始彻终,性功事功,俱可包括。余生平于敬字无工夫,是以五十而无所成。至于恕字,在京时亦曾讲求及之。近岁在外,恶人以白眼藐视京官,又因本性倔强,渐近于愎,不知不觉做出许多不恕之事,说出许多不恕之话,至今愧耻无已。弟于恕字颇有工夫,天质胜于阿兄一筹。至于敬字则亦未尝用力,宜从此日致其功,于《论语》之九思、《玉藻》之九容,勉强行之。临之以庄,则下自加敬。习惯自然,久久遂成德器,庶不至徒做一场话说,四十五十而无闻也。兄再行。

◎评点:人生适意之时不可多得

上次为保举事给老九递了一张条子,这次又递来了一张条子。此人既为曾氏同学,年岁似应相仿,亦是近五十的人了。当年同出一师,而今依旧无尺寸功名,为一功牌、为保举一从九县丞而求老同学,其状也够惨,其情也够悯了。“多年相好”的曾氏,能不为之动容吗?能拒绝他的请求吗?从人情来说,曾氏此条子开得可以理解,但从制度来说,这岂不又是自坏章程?倘若在一年前,曾氏是不会这样做的,这一年来,他自省许多。信上说:“余昔在军营,不妄保举,不乱用钱,是以人心不附,至今以为诟病。近日揣摩风会,一变前志。”

“揣摩风会”四字,最堪玩味!一个人要脱离风会,特立独行,其实是很难很难的。举世皆难,在中国更是几乎不可思议,这是因为中国的文化使然。上面所说的这个例子,属于所谓的“窗帘风”。要想根除此种不良之风气,谈何容易!每一个人在其成长奋斗的过程中,都得到过许多人的帮助,其中家人的帮助无疑最大。尤其对于贫寒家庭的人来说,一个人的十年寒窗,甚至是全家人节衣缩食的共同换取,那么当他获得了一官半职的时候,对于曾经帮助过他的人,特别是他的家人的请求援助,他能置之不理吗?自己的良心上说不过去且不提,社会上的舆情也不容许,“六亲不认”“忘恩负义”“寡情薄义”等等会像潮水般汹涌而至,足以将一个人淹没掉。故而,当年有不少新科进士并不望考中翰林,而是希望分发到州县去做百里侯。翰林清贵,许多人都向往,为什么他们不想?原来,翰林散馆之后,通常都是留在翰林院。翰林院是一个档次相当高的机构,人员也极有限,不够资格的人是不可能进去的。散馆之后也会有极少数人分配在六部做低级京官,这种小京官不过办事员而已,并没有什么权力。故无论在翰苑,还是在六部,有一个共同点便是都不可能安置私人。做县令则大不一样。百里之内,县令便是土皇帝,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什么档次的私人他都可以安排:文化程度高的,可以做师爷书吏;一字不识的,也可以安排做更夫做伙夫做马夫,混碗饭吃是绰绰有余的。曾氏当年离家赴京前夕,其舅父说:“外甥做外官,阿舅来作烧火夫也。”说的正是这个现象。曾氏未做外官,故其舅父想做烧火夫都做不成,连妹夫千里迢迢亲到京师,想通过内兄之力谋点事做,也办不到。乘兴而来,扫兴而归,几年后居然在贫病之中去世了!

对于这个舅舅和妹妹来说,做官发迹了的曾氏对他们无丝毫帮助,心中的埋怨是可想而知的。做州官县令可以安置私人,倘若自己拉队伍树旗杆,则更可以大量收容四邻乡亲。俗话说当兵吃粮,当兵的目的乃在于吃粮。对于十之八九的兵丁来说,投军原本就没有什么政治目的,有饱饭吃,才是他们的第一推动力;若是能立功受赏、发财升官,则是命大。当年湖湘大地之所以有诸多热心且有力量的人筹办团练,又有那么多人踊跃投奔,其原因多半在这里。曾氏却要特立独行。他对军营要求严格,当官的要有血性和能力,普通勇丁也要是朴实农夫,不符合条件的,即便是亲戚也不接收。在保举上,他也照章办事,不徇私情,不开后门。别人既不能从他那里得到分外的好处,当然也便不格外感激他,故而“人心不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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